南郭子綦初丧我,西来达摩尚求心。
此堂不说有清浊,游客自观随浅深。
两岁频为山水役,一溪长照雪霜侵。
纷纷无补竟何事,惭愧高人闭户吟。
诗债学无足,家园亦倦看。
客游宜致仕,午睡当之官。
舌笑张仪在,心凭达摩安。
清和天气好,应免夹衣寒。
垂帘为户竹为舆,千里征行似宴居。
达摩无心惟稳坐,倪宽已老更耽书。
达摩从西来,不受梁武衬。
却面少林墙,衣钵一万贯。
拈花公案且莫道,西来正被拈花恼。
一花开后几花开,微笑不禁成绝倒。
归去来,人未老,
掉下从前旧草鞋。衲被蒙头面壁坐,
提起不直一落索。放下大地无处著,
从来被他碍手脚。为君索火当街烧,
布袋依前是弥勒。
马烦箠策车驰毂,终岁尘劳常碌碌。
喜闻岩寺在山中,路转清溪入幽谷。
乍行山口疑洞天,穷深一上翻平田。
千层台殿隐林木,四面石壁生云烟。
山僧迎门笔相揖,为语祖师存德迹。
屈指于今八百年,已在西来达摩前。
鹤鸣飞止黄金地,锡杖涌起清凉泉。
境称四绝名天下,天台石桥乃其亚。
千峰不改岁寒时,一水最怜秋月夜。
半生游学颇艰辛,且向空山老此身。
也知方丈安禅处,解笑东西南北人。
长啸生风白浪起,高桅千尺如折棰。
佛狸百万不敢渡,师跣双髐踏一苇。
视鲁叟桴差简捷,比博望槎尤俶诡。
岂小儿女狡狯然,亦大神通游戏尔。
老胡西来纷文字,遍东西旦撒种子。
塔藏共礼熊耳骨,壁观谁得少林髓。
吾闻至人未尝死,岁晚翩翩携只履。
学人其如初祖何,应身已度葱岭矣。
黁公昔未化,来往淮山曲。
寿逾两甲子,气压诸尊宿。
但嗟浊恶世,不受龙象蹴。
我来不及见,怅望空遗躅。
霜颅隐白毫,锁骨埋青玉。
皆云似达摩,只履还西竺。
壁间余清诗,字势颇拔俗。
为吟五字偈,一洗凡眼肉。
过加禄镇南二十五里大许店,休焉于逆旅祁宗祥家。
见壁上有幅纸题诗云:满院秋光浓欲滴,老僧倚杖青松侧。
只怪高声问不应,瞋余踏破苍苔色。
其后题云滏水僧宝黁。
宗祥谓余,此光黄间狂僧也。
年百三十,死于熙宁十年,既死,人有见之者。
宗祥言其异事甚多。
作是诗以识之。
黁公本名清戒,俗谓之戒和尚云。
黁公昔未化,来往淮山曲。
寿逾两甲子,气压诸尊宿。
但嗟浊恶世,不受龙象蹴。
我来不及见,怅望空遗躅。
霜颅隐白毫,锁骨埋青玉。
皆云似达摩,只履还天竺。
壁间余清诗,字势颇拔俗。
为吟五字偈,一洗凡眼肉。
索得玄珠也是呆。人人有分莫胡猜。顶门一眼镇长开。路断玉关无辙迹,雪埋葱岭没根栽。始称达摩不曾来。
达摩一字无法,惠子五车著书。
透关九重见虎,离钩三寸示鱼。
六祖求衣从岭出,六祖得衣从岭入。
半夜抽身不露机,凹头解担犹留迹。
上人家住江之西,仆仆而南休所觅。
雅意真诚为衣求,衣已不传那可得。
假令为法不为衣,江西自是大法窟。
挑动上人熟机关,潮音激越箭锋疾。
空还即色色即空,佛便是心心是佛。
心源一了千佛空,底用区区祖衣钵。
达摩大鉴无两身,震旦天竺非异国。
眼高海仅小泡浮,道大岭才微沫结。
往还始不计西东,入出今何问南北。
要知飞舄杖筇因,直为玩山观水设。
玄钥无一勘不同,观玩之中容有说。
山数须弥水西江,须口能吸芥能纳。
吸犹不尽纳犹余,未足与谈上乘法。
南海水况多于江,上人无口若为吸。
万一犹有口可开,我先剉断上人舌。
片苇东航,只履西归,教外之传。
要本心直指,不凭文字,一衣一钵,面壁多年。
敬问嘉宾,有何贵干,枯坐居然叫作禅。
谁知道,竟一花五叶,法统蝉联。
断肢二祖心虔。
又行者逃生命缕悬。
忆菩提非树,那椿公案,触而且背,早落言诠。
临济开宗,逢人便打,寂静如何变野蛮。
空留下,漫装腔作势,各相俱全。
自闻达摩西来意,五叶敷荣祗一花。
从此祖风传不泯,灵芝到处有奇华。
捣麝成尘香不灭,拗莲作寸丝难绝。红泪文姬洛水春,
白头苏武天山雪。君不见无愁高纬花漫漫,
漳浦宴馀清露寒。一旦臣僚共囚虏,欲吹羌管先汍澜。
旧臣头鬓霜华早,可惜雄心醉中老。万古春归梦不归,
邺城风雨连天草。
达摩西来长子孙,不徒无诤且无言。
后来鼻孔撩天汉,有眼何尝看世尊。
梁武憨痴达摩呆。个中消息岂容猜。九年面壁口慵开。双履却寻归路止,一花原不是君栽。这回枉了一遭来。
妙觉证慈悲,便入菩提路。日日常开方便门,慧照生灵炷。坐雪释迦尊,面壁达摩悟。观此因缘行果成,兜率天堂祝